阿枝_猫狗双全

你燃起黑夜曙光,你越过穹顶凝望
别哥剑指剑圣,邱队必封斗神
星云遥梦之始,奇谈怪想之国
小黑,比丢,皮卡丘~
断头安利日月同错都给我去看
克洛丝就是我老婆!

【楚路】The lights of Iceland

*CP:楚子航x路明非(《龙族》)

*谈恋爱

路明非找到楚子航的时候,他正姿态随意地坐在地上,曲起一条腿,眺望远处的雪山。

这个常年如刀锋一样冷冽的男人难得会展现出这种样子——他没有带刀,穿着也不正式,下巴埋在厚厚的围巾里,给人一种柔软无害的错觉——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他不但没有更像冰雕,反而整个人都好像温暖起来了。

这是冰岛的一个小镇。

十二月,北半球进入寒冬,位于北极圈附近的冰岛更是早已被冰雪覆盖。

“师兄。”路明非喊了一句,呼出的白气顺着气流吹拂的方向向着楚子航飘了一段,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这场漫长的寻找持续了整整一年,路明非以为找到楚子航的时候他会大哭或者大笑,又或者气愤而喋喋不休地抱怨全世界的人都把你给忘了可让我一顿好找看我这么辛苦是不是得请客搓一顿啊?

最坏的情况是找到一具尸体,这个情况的应对方式他还没想好,或者说没敢细想,不过还好现在用不上了。

但是他设想过的场景其实也没派上什么用场,他倒是想表演一个嚎啕大哭,可惜只有鼻子酸了一下,导致他喊完一声“师兄”之后下面没接上,全被没哭出来的憋屈堵在胸口里了。

“嗯,来了?”楚子航比他更淡定,听见喊声一回头看见他,就直接站起来走了过来,好像他们老哥儿俩只是勾肩搭背来冰岛旅游,游览的途中一个要去买纪念品而另一个没兴趣故而暂时分道,半小时后在约好的地方重新碰面了一样。

自然到路明非堵在胸口的那段嚎啕仿佛一拳打空,茫然无依地散了个无影无踪,顿时心平气和了。

冰岛的人口很少,街上鸭子比人多,公交车间隔很久才有一班,还好两个许久不见都有话要说的人不太赶时间,就沿着清冷的街道慢慢走下去,边走边聊。

主要说话的人当然是路明非,楚子航平时基本上是个安静的美男子,虽然八婆的时候话会突然多起来,但目前他好像不准备八一八路明非的感情生活,所以成功地保持住了安静的男神形象,听路明非讲他失踪之后的事情。

未知的伟力无声无息地抹去了他在世界上的一切痕迹,甚至包括保存在人们记忆里的,但寻找的过程却在唯一记得他的男孩口中变得轻描淡写,艰难的甚至不确定是否有终点的漫长征途被淡化得好像一次悠闲的休假旅行,但是略去中间的九九八十一难可说的也就不太多了,最后感到词穷的路明非只好转移话题:“师兄你呢?这一年去哪了?”

“一个名叫阿瓦隆的小岛,其实是格陵兰海上一个定时开启的尼伯龙根。”

楚子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动静了,路明非只好接着问:“里面有什么?你就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年?”

“阿瓦隆的‘门’一年开启一次,在每年的圣诞节,我其实刚出来没多久。”楚子航比路明非还轻描淡写,简单三两句说完了去年圣诞的那场事故,对于这一年里他在尼伯龙根里怎么活下来的做了什么只字不提,路明非也没再追着问下去。

他非常知足地想:师兄没事就好。

至于别的?谁在乎呢。

之后的话题接近闲谈,路明非扯些天南海北不着边际的废话,楚子航听了一阵,忽然说起他进入阿瓦隆之前的任务。

任务过程依然一笔带过,随后却多了点细节。

“我在船上录好了给学校的报告和给妈妈的邮件,但没能发出去,在那艘船上我还感觉到了……”他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接上,“感觉到了夏弥。”

他没有说“耶梦加得”,而是毫无回避地说出了那个虚构的女孩的名字。

路明非一惊:“她也在船上?”

“不知道,或许是错觉,那时候已经离尼伯龙根很近了,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我发现我还思念她,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在北京度过的圣诞节……”

“但是当我拔刀面对‘神’的时候,心里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可惜不能帮你砍断婚车的车轴了’。”楚子航轻声说。

他忽然看向路明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明非先是本能地惊慌了一下,楚子航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对他虽然没有威压,直视过来的时候却让他有种整个人被看透了感觉,尤其是他还心虚。

他心说大哥你想让我明白什么啊?人的大脑构造那么复杂……龙的可能更复杂,一生中有那么多回忆,如果要采访一个人“你最不能忘记的是什么”,感性答案可能是“亲人爱人”,理性答案或许是“姓名住址”,文艺点是“生命中所有精彩的瞬间”,现实点是“银行卡和存折密码”……重要的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更多,您老人家可能只是太紧张偶然神经抽风了才会生死关头突然想起我这点破事儿啊,这要我怎么回答?多谢大哥大敌当前还记挂小弟没追到妹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路明非没琢磨明白楚子航这么郑重地跟他说这个什么意思,思来想去最靠谱的可能是楚子航想含蓄地表达“谢谢你不辞辛劳地找我你也是我最铁的哥们儿”,仔细想想还真是非常符合师兄的气质,侠客拔刀迎接最后的决战,刀剑出鞘时想的不是妹子而是兄弟……标准的古龙式武侠风格,壮烈中透着一丝凄凉,凄凉中又隐含一丝基萌……卧槽,住脑!

他晃晃脑袋,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明白!师兄义薄云天!”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楚子航笑了笑,不予评价。

冰岛在北极圈之外,没有极昼极夜,但冬季的白天仍然会缩短,日暮来得很早。

他们已经渐渐从比较宽阔的街上拐进了一条小路,楚子航没话找话似的,又说起了一些不太要紧的事情。

“发现阿瓦隆之前,格陵兰海上空出现了极光,是非常罕见的‘神之裙摆’。”注意到路明非满脸的迷茫,楚子航耐心地解释,“是一种大规模的极光现象,几百道青色的极光挂在夜空,就像女神的裙摆。”

路明非配合地捧场:“听起来就很神奇啊!有机会也能看看就好了。”

“那时候在YAMAL号的甲板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惊喜,赞叹,拍照留念,有的人还互相拥吻,人们互道圣诞快乐。但你知道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拥吻是肯定不可能的,拍照留念或者和陌生人互相祝福也不是杀胚师兄的风格,路明非试着跟上楚子航的脑回路:“既然是很罕见的现象,紧接着又发现了尼伯龙根……难道是‘此事必有蹊跷’?”

“差不多。我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电离现象?这意味着元素流极度混乱……或许不太对劲。”

路明非赞叹:“不愧是师兄,反应真快。”

楚子航摇头:“我是想说……我的思维模式大概就是女孩子口中的‘理科男’,不太懂得浪漫。”

路明非又摸不着头脑了,但还是选择配合着吹一波师兄:“别别,想当初我们专机飞日本的路上,师兄你想去看一条有几百棵樱花树的路,而我满脑子只有秋叶原……这么一看你简直是个文艺男青年,浪漫到家了。”

“是么。”楚子航轻轻应了一声,带着路明非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座红顶白墙的建筑。

是一个教堂。

教堂在冰岛并不少见,走遍冰岛全境,大概能找到三百多个,几乎在每一个小镇或村庄都有,有很多可能小得根本不起眼,连名字都说不上,比如眼前这一个。

路明非被楚子航带着走到教堂门口,抬起头仰望高高的红色尖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暮色中尖顶上高竖的十字架仿佛要刺破天空。

他曾见过无比壮观的战场,也曾在那样的战场中手持刀剑,肆意杀戮如同神明。

但他却忽然在这样一座简陋的教堂前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圣与庄严。

楚子航站在他身边,没有回头看他,却垂下右手,带着一点犹豫地牵住了他的左手。

“学院为我选择的实习地点是奥斯陆,挪威的首都,那里和冰岛一样,寒冷,安静,优美而寂寞。”相较于平时偏冷硬的声线,楚子航的声音放轻时,才会被注意到它其实非常好听,尤其是当他放弃平铺直叙试图抒情时,更有种诗般的韵律,“居住在这样一个城市,和旅游是不一样的,它的静默和美会成倍地放大人的孤独和空虚,我曾经以为自己习惯孤独,但其实人永远无法习惯孤独。”

“拥有‘血之哀’的龙族血裔们天生孤独,尚且要聚集到一起取暖,我想……”他长久地停顿,似乎试图组织更妥当的语言,可路明非已经惊呆了。

冰岛的空气干净而透彻,清凉到几乎是薄荷味儿的,如果不是每一次呼吸都有这种冰凉的空气被吸进肺里,路明非恐怕已经火烧火燎地蹦起来了。

他结巴了一下:“师、师兄……”

“我一直在冰天雪地里前行。”楚子航终于侧过头,打断他,“现在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想要靠近取暖的火。”

“那么请问这团火,他愿意来我身边吗?”

路明非再次仰起头,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越来越暗的天空背景下同样模糊了的十字架剪影。

他说:“师兄你用这种句式问,是想让我说‘I do’吗?”

楚子航:“你说么?”

路明非用力眨了两次眼睛,把脖子掰回正常角度,回视。他用郑重发誓的力度说:

“Yes,I do.”

入夜后的教堂里,亮起一簇温暖的灯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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